2010年3月22日 星期一

I'm Glad There Is You



I'm Glad There Is You by Jamie Cullum

......

In this world of ordinary people
Extraordinary people
I'm glad there is you

In this world of overrated pleasures
And underrated treasures
I'm glad there is you

......

In this world where many, many play at love
And hardly any stay in love,
I'm glad there is you.

More than ever, I'm glad there is you.

......

2010年3月18日 星期四

裝鬼


從某個新聞網站看到這個影片,笑到不行,P跑過來問笑什麼,放給他看,就先猜他一定看不懂。每個地方大概有每個地方鬼的形象,影片裡裝的是東亞和東南亞式的女鬼吧,所以對從沒看過亞洲鬼片的P來說,就只是個長髮女人穿個睡衣而已。不過雖然不懂那種狀況的恐怖,受害者的反應還是看得他呵呵呵呵笑。

2010年3月15日 星期一

非人間天堂

天黑得越來越早,從一個多月前開始,每個星期一八點多上完法文課走出教室,觀察著一次比一次暗的天色,證明秋冬即將來臨。

上個週末太忙太累,沒買菜,趁著下課八點多超市還開著,準備去添購些食物填冰箱。車開入停車場,比平常空曠許多,但也非全空,還有些人氣。挑了最靠近入口的位置,停好車後看見先我停車的一位太太,站在車邊和一位大鬍子說話,邊說話邊眼神往我這裡瞧。再仔細看,大鬍子先生白鬚白髮,長而凌亂,穿著骯髒的全套運動服,感覺像個遊民,甚至可能精神失常。我知道那位太太需要我幫忙,但卻不知道怎麼幫,還好一個男子剛從超市出來,顯然車也停在我們附近,我心想他是男人一定比較不怕他可以幫,也就下車直接往店裡走,走到快店門口回頭,發現那位太太就跟在我身後,鬆了一口氣,問她那人還好嗎?她說:他跟我要衛生紙。

衛生紙?提著購物籃在超市裡繞來繞去的我,一直想著那人不要錢也不要食物,要衛生紙?他是遊民嗎?我從來沒想過遊民是很有可能缺衛生紙的。那就買一包給他吧。挑了四捲一包的,不最貴也不最便宜,結帳時有點七上八下,怕給了他衛生紙他還要其他什麼。結帳櫃台後面一整牆的大玻璃,理應可以向外看到緊臨的停車場,但超市一片燈火通明,停車場只幾盞路燈,從明處望向暗處,什麼都見不著。我本想先知道那人在哪裡,有個準備,但在安全的超市裡看不到。

走出去,把所有東西都拎在左手,這樣可以直接用右手拿出衛生紙給他,人不用停頓。走向車子,沒看到大鬍子,我的車旁停了另一台車,車門半開有個小夥子坐在裡面等人,我心想這種狀況大鬍子一定不敢現身,算了,便把所有採購都放入車內。入駕駛座坐定,看到有個穿黑夾克的人正走向停車場另一端,看來像是超市警衛,朝那方向望去,大鬍子正站在那兒盯著黑夾克男子,腳步有些遲疑,兩人對峙了幾秒,大鬍子就閃躲出了停車場,走到街上去了。我猜大概是那位太太通知了超市員工,警衛出來趕人。

開車回家的路上,想著要不要繞回去,找到他邊開車邊把衛生紙丟出車窗外給他好了,終究還是懶也還是怕,沒真去做。

2010年3月11日 星期四

從收藏中找到一小塊莫約一兩年前買的布,棉麻混織,略微不勻的灰藍色。棉的樸素感加上麻的自然光澤,令人愛不釋手,當時來來回回買了幾尺,另還有淡灰色,也美。將之製成一片口袋,邊縫紉邊在心裡對著布說:你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2010年3月10日 星期三

過客

昨晚和老友的朋友去吃飯,對方從荷蘭來旅行,雖然素未謀面,卻也開心的講了許多話,言談中好像多認識了一點老友在荷蘭待了好多年房子都買了的那個名字我不會發音的城市。高一四個死黨分散在四個國家,多年未聚,見見老友的朋友也感覺親切。

突然想起好多年前還在台北上班時,也接待過一個香港女孩子。印象中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高窕纖細,白皙乾淨,也很時髦,她當時戴著個我從沒見過的飾品,細細的銀鏈串成三角形的網狀,披在手背連接起銀戒和銀手環,很賞心悅目。她說來台灣要和模特兒經紀公司談,應該還說了其他的但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兩個人在天色已黑的台北,搭公車搖搖晃晃到迪化街拜月下老人。

而這段記憶最為奇妙的,是我完全想不起來,怎麼樣的因緣際會促成我和這個香港女孩認識進而相約出遊。她應該是認識我某個好友,才會被托付給我接待的吧?可是如果是好友的朋友,怎麼那天之後就從此沒有聽過女孩的消息?或者我們是在網路上認識的?如果如此應該彼此曾連絡過一段時間,至少會留下除了那個傍晚以外的其他印象吧?我在記憶裡翻來覆去,找不到線索。

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說不定已經是名模了。我的記憶力這麼差,一堆名字一堆事情都丟到腦後想不起來,被高中死黨罵沒良心也是情有可原。

2010年3月7日 星期日

比司吉


如果不是看到廚房裡的人類學家的這篇文章,我已經好久沒有想起比司吉這個食物了。發現做法很簡單,正是身為懶人最高興的,週六買菜時買齊材料,週日一早起床就開工,半小時不到便熱騰騰香噴噴的端上桌當早餐。

照片上比較扁的那些,大概是因為麵團桿得過薄了,沒有發得很高,靠近照片右下角的那三個,麵團折疊過又比較厚,賣像比較像以前在肯德基吃過的。高的扁的各吃了一個,都是香香鹹鹹,不過比較喜歡扁的,高的讓我憶起肯德基的比司吉,吃到後來覺得太乾又有點澀,趕緊從冰箱中找出果醬來抹配。

想起關於比司吉的回憶,是和家人一起吃一整筒炸雞,在客廳的矮桌前席地而坐,邊看電視邊聊天,吃得油手油面,吃完還要把雞骨及雙手五指都吮乾淨,真幸福。

2010年3月6日 星期六

語言交錯

去年年底讀了本厲害的小說,文字裡參雜了大量西班牙語、動漫典故、還有多明尼加共和國歷史,讀來分外艱難。而儘管閱讀如此不順暢,竟同時也讓人捨不得放下。那時我正進行著為期四天的腳踏車之旅,傍晚休息時間就拿出來讀,白天騎在車上有時便想著書中的人物及歷史,期待著故事中落魄的主角會越來越好,或故事裡天真的女孩別再受我其實心知根本躲不過的傷害。

邊讀也邊想著,這書怎麼翻譯?故事敘事非常口語化,但英語西班牙語交雜,兩種文字都該翻成中文嗎?十年前我學過西班牙文,但早已幾乎忘光光,閱讀時雖然有些單字可以看懂,但大部分書中的西文都是靠上下文猜解,也不知道有沒有猜對,從網路上的書評得知,有些許讀者因為受不了這樣一知半解的閱讀,中途放棄這本書。然而,書中的主要人物都是多明尼加裔的美國人,這樣英西交雜或許就是他們平日對話的樣態,如果捨棄西語全用英文,整個故事那種「聽多明尼加裔美國人說書」的調性似乎就會遺失。

想不到這小說已經被翻譯成中文了,譯者真令人佩服,書名是《貧民窟宅男的世界末日:奧斯卡.哇塞短暫奇妙的一生》,原著是二○○八年普立茲小說獎得主。

前兩天在網路上訂了一批書,久未為自己買書因而好興奮。今天早上不禁又和P滔滔地說著自己多麼期待那些書的到來,多麼喜歡讀中文寫出來的東西,讀中文能感受到的比讀英文多太多倍,讀中文也比英文輕易太多等等。想到上一次非常投入閱讀的書,就是這本《貧民窟宅男的世界末日》,所以隨口又說:啊,只可惜中文寫作沒辦法像英文那樣可以參雜其他語言而不顯突兀,不然會多麼有趣。P是個幾乎不讀創作類書籍的人,所以聽我說完就算了也無興趣討論,只當老婆在發洩些什麼。

因為對新書的期待,下午閒閒找了家裡的舊書出來讀,讀的是陳雪的《陳春天》。陳雪好會說故事,那麽凌亂複雜的心情和家族故事,寫來既像是作者的喃喃囈語,又精準得抓著人捨不得不繼續讀下。讀著讀著,突然意識到,描述以陳春天為主角的這個台中家族的文字裡,其實有好多兩種語言交雜運用的情形,一是國語一是台語,雖然寫出來都是中文字,但許多字詞在當國語用或當台語用時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因為習於閱讀這樣的寫作,讀了大半本書才發現早上自己說的話是錯的,網上我很喜歡的部落格宅女日記也常國台語參雜,這在台灣讀者眼中可能早已習慣,但對台灣外的中文讀者來說,卻可能是個很奇妙或很辛苦的閱讀經驗。

中文創作也可以做到像《貧民窟宅男的世界末日》之於西語讀者和之於非西語讀者般,引發不同層次的閱讀,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發現,突然讓我很開心,寫出來野人獻曝。

2010年3月4日 星期四

請勿強迫我贊同

曾在國外住上一陣子的台灣人,似乎更容易受不了別人稱呼自己為中國人,我猜想是在台灣能認識的中國人不多,到了國外,見過許許多多中國人後,很輕易的會意識到彼此的不同,因而對自己台灣人的身分更加堅定些。我是如此。

很幸運的周遭的朋友同事都很體貼,只要告訴她們一次我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沒有人拿這個話題來挑臖我,甚至還曾經有同事幫我挺身指正另一位較不熟的同事。而通常會在「台灣人是中國人」這件事上有所堅持的,多半是自認為是中國人的那個族群。

我因為反應很慢,遇到這樣的狀況總是一陣呆,通常等到事過境遷才想到要怎麼回應。例如有一次和朋友逛街,一家珠寶店年輕的櫃台小姐問我們哪裡人,朋友回我是韓國人她是台灣人,櫃台小姐馬上囁嚅的用中文,幾乎像是抱怨般的對我說:台灣人也是中國人。我沒料到會有這種反應,只給了她一個苦笑,就繼續逛去,但回家後卻越想越生氣,可憐的P只好聽我叨叨牢騷一番。

但最近卻有一回我很滿意自己的回應。那天我在超市買菜,到了魚攤要買兩片鮭魚,服務員工是個面目慈祥的中年男子,東亞面孔但氣質卻不大像。幫我包好魚後,他問你是哪裡人,我回台灣人,他用粵語說了句新年快樂,然後告訴我他會一點粵語。我心想粵語在台灣不通,這個伯伯大概是在紐西蘭長大的,所以不知道。接著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台灣人也是中國人啊。我看著他笑笑的面孔,也笑笑的回:喔,不算吧,至少我並不這麼認為。然後就走了。

這是我自認自己可以做到的最文明的回應。別人要怎麼想是他的事,這種事在超市魚攤前爭辯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要能及時表明自己的立場,也就滿足了。

2010年3月2日 星期二

登山車越野初學小記

五年多前我們初搬至基督城,好友太衣子趁著任教學校的寒假從日本來訪,兩人在基督城及坎特柏里平原四處觀光,聊解我當時待業中的焦慮。那時我還是個百分百都市女孩,「戶外運動」這四個字除了週末到山坡上走走幾乎完全不存在於我的生命中,我對之也無特別好惡,只是沒有機會接觸。

在愛丁堡的日子太衣子常找我去健身房參加各種有氧運動課,還去了劍道社見習,我也知道她在日本唸書時加入的是泛舟社團,週末常常出團泛舟,可是她身型纖瘦,長相又美,那時我從沒仔細想過泛舟這件事需要多少勇氣、技術和體力。

她在這裡的某個週末,我們和P三人出遊,決定去搭基督城纜車。P問搭纜車到山上,可以租登山車騎下來,要不要租?我心想騎車沒什麼,每年過年在鄉下誰的腳踏車牽來跨上去就騎了,簡單得很,就租吧。到了山頂沒多久,租車業者開著貨卡送腳踏車來了,試試車戴上安全帽,拿份地圖三人便興高采烈的出發。

地圖上這麼指示:沿著山頂上的馬路騎到步道Rapaki Track的入口,然後順著步道下坡到山腳,最後再騎回纜車山腳的停車場。一開始的馬路上上下下彎彎延延的,我已覺得頗耗體力,想想自己的騎車經驗百分之九十都是在平坦的鄉下,唯一騎過的坡是沿著天母公園的那條中山北路巷子,而且還每次都騎到一半就放棄,覺得累也是正常的,邊騎邊心中期待著輕鬆的下坡到來。

到了步道開始下坡,我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步道兩旁一邊是陡壁一邊是陡坡,路面坑坑疤疤,有許多碎石子,我每按煞車,車便打滑,對我來說下坡不煞又不行,只好在煞車、打滑、停車、從新開始中輪迴。從步道往山下望,除了好大一片基督城,可以望得更遠到南阿爾卑斯山脈,步道旁是一條山谷,谷間羊群散佈,咩聲四起,可當時的我沒心思端詳好景,只能雙眼瞪視前方路面,專心的想避開所有會讓車輪打滑的石子。

煞煞停停好一陣子,本來直敞的步道開始有些轉彎,這些彎讓我更加不敢享受下坡的快感,想著萬一衝出去或打滑出去,人就直滾入山谷中,多痛啊。那天是那年難得真正像夏天的夏日,我穿著短褲,腳踏涼鞋,每次煞車打滑腳要下地穩住車身時,涼鞋就差點要飛出去,整個人顧東顧西極度緊張。P和太衣子已經騎下去又騎回來找我,兩人都說就放膽騎,不要一直煞車,有了速度便不會打滑,可是我當時真的辦不到,望著還有好長一段的步道,覺得好害怕,竟然就這麼哭了出來。

後來我決定不再折磨自己,牽著車走下山。好幾年後才知道這條步道是基督城最最基礎簡單的登山車路線,那時迎面來的路人看到眼角掛淚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很誇張。總之從那次開始,腳踏車越野這項活動就被我打入冷宮,世上運動種類那麼多,沒必要把自己嚇成那樣,這個我不行總有其他可以的。

去年家人來訪,P提議他可以帶妹和弟去騎這條步道,我很擔心這兩個城市咖也會同我一樣,所以出發前帶著他們到家附近公園裡繞一繞,適應一下易滑的碎石路。想不到兩個人都輕輕鬆鬆地騎了下來,雖然妹說事後回想起來還真有點恐怖,中途也優雅的屁股著地摔了一跤,不過整體反應還是比我那樣戲劇化的驚恐落淚好太多。他們回台灣後,不甘心的我決定再試一次。抱著我妹能我也能的信心,奮力地騎上坡到差不多整段步道的三分之一處,然後回頭下坡,結果還是不行不行,整個人緊張得不得了,完全無法放速度,戰戰兢兢直到柏油路面再度出現。下山後又決定到公園練練碎石路,結果打滑摔車,在手肘上磨出了個三四公分的疤。

就此,應該和登山車越野無緣了吧。誰知將近一年後的今天,我竟然一直懷念著上個週末,並且期待著下個週末來臨,能再度騎上我的車,到森林裡遨遊。

基督城有兩片人造松樹森林設有登山車道,今年年初我再度壯了膽,去試騎一遭,竟然不嚇了,而且非常享受。這些車道表面也是坑疤不平,且有時有好幾公尺高的大起大落,但不是全程幾百公尺的下坡,又沒有山谷在旁,我開始克制自己想控制速度的慾望,只偶爾輕捏後輪煞車,讓車順坡加速滑下。 就像P和太衣子說的,一有速度車子就不那麼容易打滑,即使在非常難騎的軟沙上,只要保持一定的速度,車輪通常可以過關斬將。漸漸的我開始喜歡下坡時的速度感,那種介於緊張和放鬆之間,既要保持控制又同時享受著自由滑行的感覺。森林中舉目皆樹,光影在葉間遊戲,好聞的陣陣松香隱隱約約,騎著車繞行在數十公尺高的松樹間,時而快時而慢,即使耗力腿酸,仍讓人感到幸福。

如今我知道許多戶外運動是需要體力、技術和膽量的,而我騎車下坡的技術和膽量是偏向於沒有的那一端。有自知之明是好的,決定在森林中再練幾個星期,然後再去試試那步道。

2010年3月1日 星期一

天空


今天傍晚的天空很戲劇化,八點十五分左右,正在開車的我忍不住趕緊從包包中掏出手機,趁每個紅燈朝著天空拍照,忘了去年底紐西蘭才立法開車中不能使用手機,被抓到要罰錢的。以前在台北我也特別喜歡看颱風前傍晚的天空,也是這樣風起雲湧,充滿了神祕又迷人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