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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28日 星期二

Youtube卡拉OK

上個週末懶洋洋的,幾乎什麼正事也沒做,家事就買個菜澆個花,晚餐也隨便做。整個週六大半天,窩在電腦前面Youtube卡拉OK,放學生時代流行的歌,一首接一首,跟著亂唱,很開心。

突然想到一個好久沒有想起的人,在愛丁堡認識的鄰居W。那時鄰居間的社交活動很頻繁,她雖然很少參與,可能因為都是台灣人,兩個人不用聊太多就熟了。我們都有一點苦惱,我的很簡單,單戀進行中,她的比較麻煩一點,她不喜歡愛丁堡,不喜歡老舊的景色,有假期就想往倫敦、格拉斯哥跑,覺得諸事不順格格不入。

常常兩個人就窩在她小小的宿舍房間聊天兼互相傾訴起來。她那時很迷愛爾蘭甜奶威士忌Baileys,一瓶一瓶的買,每次我去就倒一小杯給我,常常添加勸酒,我故意笑她是酒鬼,她也大方承認還問這樣下去怎麼辦,我說去勒戒啊,她說這樣會嫁不出去啦,兩個人都很三八的那種對話。聊一聊有時興起,打開電腦放歌跟著大聲胡唱胡吼,不管鄰居路過的會不會聽到。我那時的最愛是《不只是朋友》,唱完笑個唏哩花啦心情暢快。

年紀比我大幾歲的她,有許多焦慮,人生的事業的學業的感情的。在愛丁堡她感覺孤獨缺乏自信,相反的我則被強大的信心和快樂包圍保護著,並不能真正體會她的困境,盲目的要拉她進來社交圈,她總是搖搖手害羞的走掉不好意思參與。直到在基督城生活幾年的磨練,尤其是開頭幾年,我才能把自己放在她當時的位置上去了解那些心思。那種對週遭總總無法適應、缺乏連結的心情,還有渴望交朋友卻因為遺失自信而無法放開心胸的焦慮。

六年過去,離開宿舍我們在地球兩端Email帳號改了也不夠有心於是失聯。想到她我覺得自己真幸運,一個人在異鄉能遇到單純善良的朋友,把酒唱歌三三八八的聊天。那真是段極端幸福的時光。

2010年3月10日 星期三

過客

昨晚和老友的朋友去吃飯,對方從荷蘭來旅行,雖然素未謀面,卻也開心的講了許多話,言談中好像多認識了一點老友在荷蘭待了好多年房子都買了的那個名字我不會發音的城市。高一四個死黨分散在四個國家,多年未聚,見見老友的朋友也感覺親切。

突然想起好多年前還在台北上班時,也接待過一個香港女孩子。印象中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高窕纖細,白皙乾淨,也很時髦,她當時戴著個我從沒見過的飾品,細細的銀鏈串成三角形的網狀,披在手背連接起銀戒和銀手環,很賞心悅目。她說來台灣要和模特兒經紀公司談,應該還說了其他的但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兩個人在天色已黑的台北,搭公車搖搖晃晃到迪化街拜月下老人。

而這段記憶最為奇妙的,是我完全想不起來,怎麼樣的因緣際會促成我和這個香港女孩認識進而相約出遊。她應該是認識我某個好友,才會被托付給我接待的吧?可是如果是好友的朋友,怎麼那天之後就從此沒有聽過女孩的消息?或者我們是在網路上認識的?如果如此應該彼此曾連絡過一段時間,至少會留下除了那個傍晚以外的其他印象吧?我在記憶裡翻來覆去,找不到線索。

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說不定已經是名模了。我的記憶力這麼差,一堆名字一堆事情都丟到腦後想不起來,被高中死黨罵沒良心也是情有可原。

2010年2月26日 星期五

婆婆的小詩


每隔三四週,一包A4大小的牛皮紙信,總會從地球的另一端漂洋過海而來,經過海關檢查及郵差投遞,靜靜地躺在我們的信箱裡,五年來不曾中斷。寄信人是我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婆婆,信封的內容物多半是一張短信、兩三週份的剪報、還有從日曆上撕下來的嘉言警語。

已經退休的婆婆習慣很仔細的閱讀報紙。根西島的地方報,因為人口不多且常無重大新聞,經常有熟人面孔出現,或者是P先生的朋友,或者是他曾經的同學老師上司同事,只要有認識的人名在報上,我們都會收到剪報。婆婆知道我喜歡狗,P先生喜歡科學知識,所以總是會剪下此類報導寄過來,還有關於台灣、紐西蘭、愛丁堡的各種消息,也多半在其中。一兩年前我很迷數獨,那陣子牛皮紙袋裡總是有好幾星期份、從根西地方報及英國各週末報裡剪下來的數獨。

有時會收到一些驚喜,多半是照片。P先生小時後的照片是我最喜歡看的,還有公婆家裡的幾隻貓的照片也總是讓我很開心。也有可能是片DVD,由公公拍攝剪輯出版,內容多半是賞鳥、散步、海、還有根西島上的各種活動。

這個星期的紙袋裡除了以上這些東西,還附著一張泛黃的紙,紙上是一首小詩,打字機打上的。我趁著早餐時間迅速一讀,好喜歡。小詩是婆婆的作品,依內容判斷應該是三十多年前,P先生走路還走不穩的時候寫的。我知道婆婆有寫小詩小韻文的習慣,但一直以為是她近幾年養成的,讀此詩才知原來這個習慣可以回溯這麼久遠。詩的內容不是傷春悲秋,而是很簡單卻很活潑地描述一個和家人們一起度過的週末日,平簡的語言中,我彷彿可以感受到年輕的婆婆當時的幸福。

我可以想像傍晚西斜的日光從窗外灑上餐桌,她坐在桌前回想一天的種種,思考著該怎麼開始這首詩、怎麼安排、怎麼押韻,或許一邊想著寫著一邊禁不住笑了出來。那樣的專注和寧靜,還有那樣對生活中微小事物的珍惜,是我非常欣羨也想要學習起來的能力。

近年來我的腦袋總是像無聊時上網浪費時間一樣,一個網頁還沒讀完又開了數個網頁,一件事還沒想清楚又注意力不集中的開始胡思亂想,急呼呼亂紛紛又緊張。也許我仍然未掌握在此異鄉生活的韻律,又或者有太多事業上人際上物質上的野心,弄得自己心思繁亂;或許我該在每日將盡之際,坐下來寫一首詩,確保自己活在當下,也珍惜當下。

(附上婆婆的小詩)

Another day dawns o'er our Isle bright and fair
And one little boy with tousled hair
Climbs up into bed, between Mum and Dad
Who vainly had hoped some more sleep could be had.

"Mummy fetch baby... me look after him,
I'll lie on my tummy and teach him to swim"
So Daddy moves over, the bed creaks with three,
While Mum bustles off to make cups of tea.

The breakfast all over the children are dressed
We go to the shops now while they look their best.
They play in the car or descend on the Store,
While Mother is looking for bargains once more.

The nappies are rinsed, and the washing up done,
The beds are then made, helped by number one son.
The vacuuming finished, been chased by a horse
Pushed by son number two, who fell over of course.

We have our lunch early then pile in the car
and we're off to the beach, so they shout 'Hip Hoorah',
We write in the sands and we follow the stream
We run over the dunes and they shout and they scream.

At tea time we bundle back into the car,
And soon we are home, for it's not very far.
So tired, two boys are soon washed and then fed
A hug and a story, them tucked into bed.

2008年7月2日 星期三

舒國治

之前寫雪梨歌劇院用了舒國治的話,只憑記憶寫的所以一直惦念著不知道有沒有寫錯,今早趁吃早餐時間把書拿出來翻查,以下是出自他《理想的下午》中〈再談旅行指南〉的原文:

如今走進書店的旅遊架子下,已令人眼花撩亂。我亦不時到各地各店架下,常常一個鐘頭下來,不知選什麼好。最後覺得每一本都不夠好。

尤其像巴黎,你翻看了八本十本,最後都有點不想去了。


非常喜歡舒國治的文字,前兩天在網路書店買了他曾經絕版的書《臺灣重遊》,期待中。